“消失”的押金：ofo上千万用户等待退押金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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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个多事的秋天后，让我们更加困难的是更糟糕的这个冬天。

1月10日，凤凰自行车起诉ofo拖欠货款，即法院从ofo主要经营者东厦大同扣除2806万元保证金。另一方面，仍有1000万人等待退还押金。12月17日，当网上取款失败时，数千名用户聚集在中关村互联网金融中心的总部。在以实际行动督促存款人归还存款后，如何平息取款人的不满和焦虑成为了ofo的当务之急。

在此之前，ofo的创始人戴卫曾承认，通往“钱”的道路很渺茫，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根据ofo用户的估计，存款池中应该有30亿元左右。”ofo前高级官员费仲告诉记者，ofo现在的现实是存款池已经见底。

在网下用户聚集退款事件发生10天后，截至12月27日中午，等待退款的网上用户数量已达1354万。根据最低价格99元，ofo将需要退还13.5亿用户的押金。在托管金池已经见底的情况下，这笔巨款怎么还？

挪用用户存款填补资金缺口的既成事实，这笔巨款去了哪里？为什么它是一个无底洞……一系列关于存款的问题是我们很难回避的现实命题。

记者最近到ofo总部登记了线下押金退款。ofo met的一名在职员工在前台表示:“现在ofo的日收入可达数千万，一切运行正常，正在探索新的退款方式。”他说，不愿意排队的用户将来可能会选择用滴滴折扣券扣除押金。

记者要求ofo官员核实，但没有得到答复。

直到12月19日，戴卫才发出了一封内部信函，强调“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认同并坚定自己的信念，对所欠的每一分钱负责。”但如何“负责任”还远未明朗。

伸出手去“存款池”

早在2017年底，有关“mobike和ofo挪用60亿用户存款填补资金缺口”的消息就被披露了。虽然这两家公司立即传言，这一事件成功地将“存款”推到公众视线的中心。

对于所有的共享自行车公司来说，收取押金的初衷是为了保证与用户的租赁合同和交易能够正常、顺利地进行，而押金实质上是用户为提高自身信用而支付的资金，可视为质押担保。这也是许多交易中常用的信用风险缓解方法。

然而，在用户和ofo之间的合同生效后，后者对前者的存款没有所有权，不能像其他货币一样私下交易和使用。

2017年，国家有关部门发布了《关于鼓励和规范互联网租赁自行车发展的指导意见》，规定“企业向用户收取押金和预付款，应当严格区分自有资金和用户押金和预付款，并在企业登记注册。设立用户存款和预付款项专用账户，落实专项资金，接受交通、金融等主管部门的监管，防范和控制用户资金风险。”

“许多公司不会使用第三方监管的资金托管账户或银行的特殊账户来节省用户存款。”费仲立即表示，无可争辩的事实是，“共享自行车公司正在挪用用户存款。”

仅根据ofo的公开信息，2017年4月，ofo与中信银行签署了战略协议。根据协议，双方的合作包括但不限于存款监管、支付结算、信用支持、联合接收一张卡、营销等。换句话说，中信将作为第三方托管ofo用户的存款。不过，费仲告诉记者，“用户保证金已经存入了ofo的自持账户。”这不可避免地为他们提供了许多接触用户存款池的可能性。

至于存放用户存款的账户，截至记者发稿时，记者已反复核实，但ofo没有回复。

据报道，在决定挪用用户保证金之前，ofo的高层官员举行了几次会议，并表示他们的立场是“绝对不可行”。然而，这种在资本链危机面前的坚决只持续了不到半年。"这个提议被默许了。"费仲回忆说，自2016年10月以来，ofo的基金出现了问题。为了渡过难关，公司财务部门向戴卫提出:“先挪用一部分存款，再补资金。”

“我第一次看到戴卫生这么大的火。(他)诅咒所有人，并告诉财务部门，用户的存款无法转移。”费仲指出，ofo当时也对用户的存款给予了严格的保证。然而，就在2017年春节过后，在资本和市场的双重压力下，戴卫动摇了。

这是o-fo第一次使用用户存款。"在公司最高管理层的默许下，O-FO使用了10%的用户保证金."根据当时的用户数量，其中大部分是学生用户(免押金)，费仲说“10%的押金”大约是200万-300万，这不是太大。

记者就费仲透露的时间节点询问了欧福，但没有得到回应。然而，回顾当时的共享自行车市场，它正处于盲目扩张和寻求溢价估值的阶段，竞争对手烧钱，高损耗率和高成本的人工操作和维护，这使得许多重资产初创企业如奥福陷入了“入不敷出”的无限循环。

“ofo本身没有利润点。”记者采访dcci研究院院长刘兴亮时，他指出了ofo的致命问题。戴卫在联合国大会上也承认了这一点。

戴卫坦言自己的决策失误，称ofo既无利可图，也找不到快速实现的方法。

费仲告诉记者，如果共享自行车平台想生存下去，要么继续输入外资，要么就像mobike一样被美国代表团接管，“靠大树乘凉”。

“莫比克的用户存款最高时约为90亿英镑。它之所以敢于回避存款，是因为有一个美国集团为它买单，但ofo没有钱。”记者要求莫比克提供有关费仲观点的证据，但没有得到回应。然而，根据美团点评发布的2018年中期报告，2018年4月，mobike的用户存款总额为81.3亿元。在接管mobike后，美团也接管了押金退款的问题，但ofo是不同的。

离开ofo并打算开始新业务的费仲知道一个事实，资本是追逐利润的冷血动物，尤其是当ofo的运营出现问题时，他们的资金自然会变成沉没成本。"在不可预测的风险下，资本对难以产生收入的ofo没有耐心."

此外，《经济观察报》此前报道称，戴卫对企业重组或并购的态度非常反感，坚持寻求自主发展。在“钱的方式”中，没有资本伸出援手，所以ofo只能关注巨大的用户存款。

“存款=负债”

“一旦后续资金的原始计划进入，用于挪用用户存款的漏洞就会在第一时间被填补。”费仲挠了挠头，说:“机器一旦运转，就很难停下来，更不用说用户存款了。”

事实上，ofo的“自我保护”的首要任务是确保企业在竞争中仍能快速运行，资本链不会被打破，并继续挪用存款，直到它见底。

费仲没有回避谈论存款问题。他认为，ofo为了“生存”而抛弃了规则，“最终选择了与同行相同的方法。”在他看来，挪用存款不仅是共享自行车领域的一个事实，也是共享经济中的一个常态化问题，例如Tuge所在的共享汽车和共享收费宝藏。

他跟记者算了一下:目前ofo在全国共投放了1500万辆车，每辆车的成本是600元(前期价格较低，但后来由于轮胎和车架等的完善，成本价较高。)，而造一辆车的总成本约为90亿元。它不包括宣传、员工工资、运营和维护以及其他费用。据财新网报道，ofo的月成本高达2.5亿元。如此高的运营成本，加上缺乏可持续的资本流入，挪用存款长期以来一直是共享自行车行业的潜规则。

Ofo in Return在向用户伸手要押金时忽略了一个问题:当用户想取消合同，不再使用Ofo提供的自行车服务时，押金作为用户的个人资产，应立即退还，无论是在经济常识或法律规定之前或之内执行的用户协议。根据会计原则，用户存款本质上是一种负债。

在谈到押金时，上述ofo员工直接回应。" ofo从未使用过用户押金，挪用押金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显然，ofo非常清楚用户存款是一项负债，不能转移。这就是为什么早期ofo仍在挥舞旗帜保护用户存款。

然而，费仲透露，由于监管层面对用户存款的保存期既没有法律规定，也没有行业共识，用户存款的资金池一直处于失控状态，即使会给相关企业带来巨大的债务风险，也难以抵御其作为ofos生存的隐性引擎。

当ofo因为很难退还押金而成为公众批评的对象时，记者再次确认了ofo拖欠押金的规模。虽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但隐藏的危险是显而易见的。

目前，ofo挪用的用户保证金不仅用于日常店铺扩张烧钱，还主要用于支付或延迟支付供应商的货款。

存款不仅“消失”了

他曾经是资本的宠儿，兴高采烈的时候搬进了俯瞰中关村的理想国际大厦，现在却成了裁员和资金链断裂后“难退押金”的风暴眼。对于奥福来说，从辉煌到尴尬，只有三年，可谓“三年河东，三年河西。”

事实上，ofo崩溃的迹象已经出现。据天研查平台的公开信息，《经济观察报》报道，自ofo成立以来，其主要公司东夏大同已被至少9家公司起诉，主要涉及广告合同、采购合同、运输业务、租赁等商业纠纷，此外还有近30起涉及劳动合同等个人纠纷的诉讼。

作为ofo供应链合作伙伴之一的一家公司的创始人卫玠告诉记者，他的公司在2016年底开始与ofo合作，但最终因拖欠货款问题两次与ofo打官司。“在2017年底第一次起诉后，ofo希望和解并支付800万英镑的部分款项，并承诺在未来支付最后200万英镑。”

卫玠想不到的是，2018年后，ofo将不再给钱。"你只能再次起诉，等待法院强制执行。"卫玠透露，尽管他的公司与ofo相关的资金最少，但它是第一个起诉的公司。“ofo相当慌乱，并进行存款。”

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卫玠还指出，在2017年对ofo的诉讼开始时，他们查封了ofo在中信银行、招商银行、江苏银行基本存款账户中的三个账户。“当时没有钱。2018年后，ofo从阿里获得贷款，急于开启基本存款账户。”

深圳市顺丰综合物流服务有限公司诉ofo运输合同纠纷案，要求冻结东厦大同在招商银行天津分行鞍山西路支行1375.06万元的账户存款报告。上述ofo员工回应:“年底供应商催款很正常。”他说问题不严重，他按照正常程序排队等退款，就像用户一样。

卫玠也有同样的问题。" ofo的用户存款在哪个账户？"

从卫玠的账户中可以看出，由于供应商拖欠货款，ofo用拆东墙的方式来弥补西墙。费仲告诉记者，ofo原本计划在资金进入时弥补用户存款缺口，但实际行动却大相径庭。

这一说法在上述员工的随意回答中得到了证实。“管理层将在不久的将来进入ofo。一旦你进来，你可以先解决员工的工资问题。其他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难看出，用户在等待订金，供应商在催促货款，许多员工在担心工资。当这些项目加起来时，我们根本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

然而，很明显，ofo没有管理存款，而是自己控制存款。针对这一行为，《经济观察报》记者采访了北京大孝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林伟，林伟直接指出:“由于押金的所有权属于用户，企业擅自挪用押金是违法的。”

但是，对于上述指导性文件，林伟表示，该文件是规范性文件，其规定是宣誓规则。此类文件不允许设定行政处罚，因此文件本身并不是判断企业违法处罚的依据。"企业挪用存款的动机和用途已成为确定法律责任的关键."他告诉记者，如果是主观和恶意的，这是一个刑事犯罪挪用它，以侵占用户存款；如果因为业务困难而为了改善业务而移动存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用户的损失，这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在回应ofo面临的保证金返还困难时，林伟在接受采访时也强调，“很多行业企业使用保证金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经营，但必须要有偿还能力，否则就要承担民事责任。”

(文中的费仲和卫玠是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