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得新案调查：股票红利背后，员工消失的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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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股上市公司康德信事件爆发后，很快引起了业界和投资者的关注。蓝鲸科技记者的一项调查发现，除了深深陷入困境且无法解开的“韭菜”之外，这些员工还有股票分红和本金的消失...

7月5日晚，中国证监会发布了对a股上市公司康德信的调查结果。康德新涉嫌在2015年至2018年期间以各种方式将净利润夸大119亿元，并被证监会处罚或被迫退出市场。

7月8日，中国证监会证实，康德新审计机构瑞华会计师事务所正在接受调查。同一天，康德信的股票被停牌。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快

“我觉得公司18年来都有问题。今年1月，我意识到情况很困难，但这么大的数额从来没有想过，认为最大增幅(利润)是20%-30%。”该公司高管陶行知对蓝鲸科技的记者表示遗憾。

时间倒退了九年，即2010年7月，主要从事高分子复合材料的康德鑫a股上市，被市场公认为白马股，前景光明。上市后，公司开始对整个产业链进行规模化和集群化布局，先后实现了世界第一预涂膜、国内第一光学膜和世界第一裸眼3d技术。并多次打破了外国技术在中国的垄断。

2016年初，康德信董事长郁忠提出了一个新目标，市场价值3000亿元。到2025年超过300万台需要8年时间。

在这里，康德新从内生增长转变为外生增长。

在内部，2016年，我们投资了裸眼3d技术，2017年，我们投资了灵活行业。2018年，大量资金流入智能显示屏；对外，与意大利公司合作制造大型飞机碳纤维复合材料结构部件；与三星和华为等公司建立sr生态产业联盟；与天猫发展新的零售战略合作...

大规模、高投资的合作和并购直接导致康德信2018年业绩大幅下滑，收入下降22.4%，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下降88.7%。2018年第四季度，康德馨的营业收入为-16.84亿元，返利净亏损高达19.21亿元。

“在16年和17年里，工厂运转正常。光学薄膜行业首先下订单，然后组织生产。公司里没有存货，供应不足。”当被问及康德鑫近年来的变化时，公司中层员工高级销售总监林青阳告诉蓝鲸科创记者，尽管公司面临金融危机，但国家所需的碳纤维复合材料仍处于较高水平，员工始终信任和支持公司。

“到7月18日，支付客户基金显然不像以前那么顺利了，营运资本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因为我在做销售，我对这方面很敏感。”林青阳回忆道。这时，公司管理层普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毕竟，康德鑫是一家龙头企业。问题出现后，它有很强的规避风险的能力。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真是出人意料。”陶行知感叹道。

有业内人士向蓝鲸科技记者透露，苏州赛吾首席执行官吴小平正在与康德信的高级管理层进行谈判，吴小平团队已经进入核心业务单元的管理。公司未来可能面临新一轮的裁员，而康德信的未来走向令人困惑。

在股票分红的背后，员工的本金消失了

上市之初，康德信实施了股票期权激励计划。“期权计划分三个阶段制定，特别是针对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没有委托人，价格锁定是提前给出的。”2012年加入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副总经理李少生介绍说。

例如，市场价格为20元/股，公司授权期权并给员工10万股，每股15元，并约定了发行期限。在到期日，本金按市场价格行使，并可在行使后的任何时间进行交易。

该公司中层员工林青阳告诉蓝鲸科技有限公司记者，经过14年的努力，由于试验初期的良好效果和高回报，蓝鲸科技有限公司将员工持股计划改为员工持股计划。

2014年，康德新针对少数工作两年以上、经生产领导推荐并为公司做出贡献的中高层员工推出持股计划。比例杠杆高达17: 1，1100名员工享受了第一批股息。

2014年，它分为三个阶段。经过第15和16阶段的锻炼，员工获得了收入，但经过第17阶段的锻炼，他们被公司挪用，没有收入。据业内人士透露，第三批本金加收益达到7000万元。

对于康德的新员工来说，不完全放开政策只是公司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和鼓励，公司的业绩正处于稳步增长阶段。当公司在2016年放松政策(工作一年后，各部门推荐)并再次推出该计划时，股票销量喜人。

这次购买的大部分员工都是公司的中高层员工，人数大约是1100人。员工计划通过募集次优先资金来认购次等股份。购买股票和开仓的价格约为19.3英镑，公司对员工口头承诺的杠杆率为5:1。因为杠杆率太高，宣布不合规，官方杠杆率为2:1。

2016年6月加入康德新的林青阳也在该计划中购买了30万元的股份。“因为公司的大股东承诺保证垫底，我们的员工没有理由不参与。”林青阳解释道。

蓝鲸科技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2016年，康德信的持股计划共筹集了2.2亿至2.5亿元，中高层员工的购买比例相对较高，大多在30万至40万之间。

2017年，康德信进一步放宽政策，针对2016年未参与持股计划的优秀基层员工和中高层员工推出，公司率先向银行贷款帮助员工。李少生告诉记者，银行已经出台政策，通知员工选择是否放贷，而公司只提供信息，不承诺担保。

“我们的工资不高，也没有能力找银行贷款。碰巧公司出面解决了我们的问题。”赵在2017年以7万英镑的银行贷款购买了股份，他告诉蓝鲸科创记者。

此外，康德信将持股计划视为新员工加入公司前的福利，是工资的一部分。2017年8月加入康德信的高管马贤银向蓝鲸科创记者介绍了他的收购计划。“我在17年里投资了60万英镑，我周围的每个人都参与了。如果你不单独参与，你将是特别的，不信任公司。”

据多名员工调查分析，2017年持股计划筹集的资金约为1.5亿元，购买者大多是从银行借钱的基层员工。

蓝鲸科技记者表示，在2014年股权计划高分红、高回报的推动下，康德信所有符合条件的员工都参与了16年和17年的股权计划，持股金额在7万至100万之间。由于该公司承诺担保底部，一些高管从银行借了100多万英镑。现在股息和股本的去向不明。

后期，由于持股问题，公司与员工之间的矛盾加剧，工作了七年的李少生被辞退作为替罪羊。

我们的工资在哪里？

2018年11月底，康德鑫的欠薪问题出现了。随后，张家港开始分批发放工资，优先发放给工人、基层员工、技术人员和外包人员，而经理(总监级以上)和直属员工则被推迟发放。

由于张家港地区大股东财务困难，公司贷款被部分银行挤占和抑制，政府临时成立了资本平台公司，银行和公司共同参与保证了康德信的资本流动性和正常生产经营。张家港地区职工工资拖欠问题已基本解决。

然而，其他地区拖欠工资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我是康德的一名新员工，自2019年2月以来，公司一直没有支付我和其他几十名同事的工资。3月底，公司强行终止了与我们的劳动关系，承诺在签订书面协议时支付n+1补偿金，并在4月15日前支付了工资和遣散费，但我们还没有得到。据我所知，公司在4月15日前已经支付了员工2月份的工资，但没有给离职员工发一分钱。请政府帮助我们解决公司的这种不合理行为。”

这是一位在北京昌平工作的新康德员工在当地领导留言板上写的。这名员工来自农村，需要养活一个孩子和四个老人。没有经济来源，他负担不起家庭开支。他已向昌平仲裁委员会和昌平区政府提出申诉。

今年2月以来，康德新员工因为欠薪和权益问题，一直在这里留言，政府留言板的官方回复是“已及时转到有关部门。”目前，离开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南京的员工欠薪问题尚未解决，部分地区员工流失率已达95%。

2019年，新任董事长肖鹏上任后，他打破了公司原有的组织结构，关闭了正常的生产线，包括与创维的合作订单和生产中的智能显示屏，导致大量工人失业。

“如果你不挣钱，你不能认为订单会减少。销售利润很低，但你在这里生产赚钱。”提起这件事，林青阳异常愤怒。“如果肖鹏团队认为采购部门有灰色收入，它可以对供应链进行调整。如果找不到替代产品，强迫整条生产线停产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与此同时，肖鹏把自己的亲信安插在各个核心部门的管理中，而R&D的领导们却不加区别地发号施令，这引起了下属们的不满。竞争公司此时支付高薪，导致张家港地区核心技术R&D部门大量人员流失，人员流失率达到50%。截至7月中旬，R&D的核心人员已经所剩无几。

此前，有媒体报道称，肖鹏加入该团队后，公司为部分员工提供了休假安排，并协商终止劳动合同政策。根据《江苏省工资支付条例》，如果您选择休假，公司将支付最低工资的80%，即1616元/月，协商解除劳动合同的员工将于8月31日获得欠薪和遣散费。

蓝鲸科技记者向多名员工证实，该公司假期后没有按时支付薪酬，并因合同问题无法在其他公司工作。“我现在在休假，我的人力还没有办理离开公司的手续，我在家失业。”今年5月被解雇的项目经理赵燕表示。

肖鹏团队的下岗员工主要集中在3d业务集团，光电和康德菲员工人数较少，共400人。大约200名员工签署并协商终止劳动合同，公司给员工发了白条。三月份离职的员工承诺在5月30日前支付补偿金，依此类推。

据蓝鲸科技记者核实，截至7月16日，辞职员工的工资尚未发放。